张弦说:“先别急着骂他,他受伤了,赶紧救人!”
李亨利掀开东海背后的衣服,我才发现她的后背已经被抓烂了,有十几道非常深的口子。胡子忙说:“这是被腐尸的指骨抠进去弄伤了,要不是小哥及时赶到,这小子就活不成了。”
李亨利愣了一下说:“翻开伤口看看里头有没有虫路,没有的话就清洗伤口,胡子给他缝合一下,以后就是个纪念了。”
我担心地问:“万一要是有虫路呢,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李亨利冷笑了一声:“后遗症?呵,要是有虫路,这小子就认栽吧,没有以后了。”
胡子点了头,从包里翻出一个手术包,里面有各种刀子镊子等医疗小器具。他对东海说:“自己拿毛巾咬上,我必须将伤口翻开检查,有锯齿状的赘肉就要切掉,否则不能愈合。你这是腐化的粽子给弄伤的,还要进行彻底的清洗消毒,很疼的!要是有蛊虫或是一般性的寄生虫,我也只能帮你看着清理一下,尽尽人事了。”
我听胡子和李亨利的意思,有虫路的话就活不成了。我赶紧掏出备用毛巾,用矿泉水打湿了,东海有气无力地苦笑了一声,点头说:“快帮帮老子吧,别磨叽了,程爷想得开!”说完他就接过我递上去的湿毛巾,塞进嘴里咬住。我和张弦一左一右扣住他的膀子,阿勒和眼镜抓腿,胡子坐在他屁股上动手术,疼得他嗷嗷闷叫,直哼哼。
我怕他痛得狂了,就高声跟他说话:“大个子!你杀了小半辈子猪,这回自己也体验了一把,感觉怎么样?”
东海本来都要忘形了,暴躁不安,听到我跟他说话,哼唧了半天后居然含糊着回应我:“鹅……鹅憨厚(我……我很好)。”勉强说完这三个字,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我忙大声说:“你不用回应我,听着就行了!记住,你杀了一辈子猪,那些肥猪多冤咧!这回就当是还债,尽量放平静,你会活下去的!”
我说完就觉得不吉利,什么一辈子,好像没以后似的。东海“唔”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我,之后果然安静了不少,但我们还是要用力按住他,否则他会痛得跳起来,无意中就能将手术刀插进自己的内脏。
等手术做完了,包扎上了,他还在痉挛,翻着白眼,我以为他不行了,喊了一句,没想到他拽掉嘴里的毛巾,打着颤说:“我……呼哧……我……好的很!”
李亨利面无表情地点头说:“是条汉子。”
等东海筋疲力尽了,我们才敢松手,他问我要烟止疼,我嘬了一口,吸着了塞进他嘴里,胡子说:“你小子真他妈走****运,烂成那个鬼样的粽子抓伤了你,居然还没有感染寄生虫。”
东海勉强笑了一声,痛得没办法回应,不过看样子只要伤口不感染,应该是没事了,我心里一喜,差点丢了个好兄弟。这时候吴敌打起了摆子,我发现他的断肢在渗血,胡子赶紧去拆开绷带查看伤口,忽然又撤开手,惊恐地说:“不好,有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