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中,白万剑提剑在手,朗声道:“何方高人降临?便请下来一叙如何?”
雪山众弟子都吓了一跳,心道:“长乐帮的高手赶来了?怎地呼延万善、闻万夫两个在外守望,居然没出声示警?来者毫无声息,白师哥又如何知道?”
只听得拍的一声轻响,庭中已多了两个人,一个男子全身黑衣,另一个妇人身穿雪白衣裙,只腰系红带、鬓边戴了一朵大红花,显得不是服丧。两人都是背负长剑,男子剑上飘的是黑穗,妇人剑上飘的是白穗。两人跃下,同时着地。只发出一声轻响,已然先声夺人,更兼二人英姿飒爽,人人瞧着都是心头一震。
白万剑倒悬长剑,抱剑拱手道:“原来是玄素庄石庄主夫妇驾到。”
石清脸露微笑,抱拳说道:“白师兄光临敝庄。愚夫妇失迎,未克稍尽地主之谊,抱歉之至。”
白万剑暗哼一声,单刀直入,说道:“我们此番自西域东来,本来为的是找寻令郎。当时令郎没能找到,在下一怒之下,已将贵庄烧了。”
石清脸上笑容丝毫不减,说道:“敝庄原是建造得不好。白师兄瞧着不顺眼,代兄弟一火毁去,好得很啊,好得很!还得多谢白师兄手下留情,将庄中人丁先行逐出,没烧死一鸡一犬,足见仁心厚意。”
白万剑道:“贵庄家丁仆妇又没犯事,我们岂可无故伤人?石庄主何劳多谢?”
对他们的谈话。林长生没什么兴趣,他看向石破天。这小子却懵懵懂懂,他还记得石清、闵柔,只是没了原著中的经历,闵柔也不是他心中的观音娘娘了。
倒是闵柔,一脸柔情、担忧的看着他,眼中的母爱是个人都看得到。
其时。石清道:“白师兄,我夫妇曾把黑白双剑交给贵帮,至今不曾上山。当时我们便说过,要压小儿亲上雪山派换取双剑,如今小儿落在白师兄手中。我夫妇也不敢多求,只请白师兄把双剑还来,不然就把小儿交给石某,好叫石某夫妇亲自押解他上凌霄城。”
白万剑大怒,给了你石破天,谁知你还会不会去凌霄城?他道:“石帮主,此事休得多提。若两位想要黑白双江,那就与白某一起上凌霄城吧。”
原著中,双剑为谢烟客夺取,白万剑理亏,心有愧疚。此时却又不同,却是石清有些强词夺理。只是面对自己骨肉,再伟光正的人,也多少会有私心的。更何况他们多年不见儿子,对当年的事到底如何,心里也实在没底,想要要回儿子看一看,也是理所应当。
石清眉头微皱,叫他说违心话,他心中还真不得劲。此时,闵柔道:“白师兄,你们要了剑,就别想要人,请!”
她长剑出鞘,剑指白万剑。对比石清,她更加心疼儿子,不管有理没理。
石清暗叹一声,手中长剑也是出鞘,道:“白师兄,得罪了。”
白万剑面容严肃,目光凝视双剑剑尖,向前出半步。石清、闵柔手中长剑跟着向后一缩,仍和他胸口差着这么一尺。白万剑陡地向后滑出一步,当石清夫妇的双剑跟着递上时,只听得叮叮两声,白万剑已持剑还击,三柄长剑颤成了三团剑花。石清使的本是一柄黑色长剑,此刻使的则是一口青钢剑,碧油油地泛出绿光。三剑一交,霎时间满殿生寒。
雪山派群弟子对白师哥的剑法向来慑服,心想他虽然以一敌二,仍是必操胜算,各人抱剑在手,都贴墙而立,凝神观斗。
初时但见石清、闵柔夫妇分进合击,一招一式,都是妙到巅毫,拆到六七十招后两人出招越来越快,已看不清剑招。
白万剑使的仍是七十二路雪山剑法,众弟子练惯之下,看来已觉平平无奇,但以之对抗石清夫妇精妙的剑招,时守时攻,本来毫不出奇的一招剑法,在他手下却生出了极大威力。
殿上只点着一枝蜡烛,火光黯淡,三个人影夹着三团剑光,却耀眼生花,炽烈之中又夹着令人心为之颤的凶险,往往一剑之出,似是只毫发之差,便会血溅神殿。剑光映着烛火,三人脸上时明时暗。
白万剑脸露冷傲,石清神色和平,闵柔亦不减平时的温雅娴静。单瞧三人的脸色气度,便和适才相互行礼问安时并无分别,但剑招狠辣,显是均以全力拚斗。
林长生看着打斗的三人,知道白万剑已落入下风,若非石清、闵柔有心相让,他早已败下阵来。纵是这样,过了百招,待白万剑力道一弱,一样不是对手。
看向石破天,他嘴唇微动,传音道:“小子,去帮白万剑一把。”
石破天神色大变,有些激动,体内内力激荡下,噌的站了起来。他虽不懂解穴之法,但一身内力浑厚,内力冲击下,本就已摇摇欲坠的力道,瞬间被他冲破。
而他这一动作也叫打斗中的三人瞬间一停,与其他雪山派弟子齐齐看向他。
石破天不顾他们,只觉心喜,大声道:“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徒儿很是想你……”(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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