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她吗?”
“她很可爱的,大大的眼睛,还有.....”
她拼命的想要说出自己女儿的面貌特征来,却发觉,因为太久未曾与女儿相见,除了那双漂亮的,阳光的,微笑起来像是月牙一般的眼睛以外,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长大后的脸会有什么变化?婴儿肥有没有消去.....
“对不起!”大和实在是无法承受这些压力,低下了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分明知道!”
女人状若疯魔的化作了烟雾,就要冲入他的体内:“我要去木叶看她!”
伊布利吾太同样化身烟雾,阻拦在她的身前:“冷静下来!琴子!”
女人化作白烟在树洞中疯狂翻滚着,最后依靠着墙壁,化作一个捂着嘴,将脸埋在墙壁上,沉闷发出痛哭声的无助女人。
事已至此,尘埃落定。
日向结弦只是淡定的摘下眼镜,重新戴上面具。
“换装结束了?”卡卡西平静的望着他。
日向结弦疑惑的扭头,却发觉卡卡西只是幽幽的轻声道:“那么,刚才你所说的,银发的坏脾气小哥.....是在说我吗?”
“卡卡西,在我眼里,你一直都很温柔。”俩人面具下的低声交流未能引起此时都沉醉在悲哀中的伊布利一族的注意,这群人此刻全都陷入群体的悲愤之中,不断地拷问着无辜的大和。
感伤?悲哀?
对于卡卡西这个自小没了爹,亲手意外捅穿了琳的心脏,右眼现在还带着带土的写轮眼的男人来说,这种惨剧,早已能做到无论心中如何波涛汹涌,都能面不改色。
但他却担心,这一切是否会对日向结弦过于沉重,故而开口,想要放松他的情绪。
却发觉,日向结弦似乎远比自己所设想过的样子,还要成熟。
日向结弦虽然可能永远也不会习惯这样的惨剧,却也一样习惯了用平常心去接受事实——在没有改变这些的能力之前,情绪只是无用的掣肘罢了。
与他们一起抱头痛哭一场就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吗?
不,只有忍受着,凝视着,铭记着,背负着这一切经历向前走去,让这一切化作养料,直至自己翱翔于天际,才能靠着自己力量遮天蔽日,而后,改天换地!
“干得不错。”
卡卡西突然道。
“嗯,我知道。”日向结弦浅笑着,而后,却轻轻开口:“只可惜,大头还在后头。”
卡卡西看向了沉默不语的正在被伊布利一族‘灵魂拷问’的大和,思索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参考一下身边的小鬼头的意见好了:“你觉得,那家伙,怎么样?”
“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日向结弦这话,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他之前放过大和一马,让他在袭击三代时安全逃脱了。
真是个敏锐的家伙啊,卡卡西感叹着,却又因为他之后的话,陷入沉思。
“这个见不到光的孩子,只因为团藏那微不足道的一粒荧光,便以为他是自己永远的太阳,真是可怜呢。”
“去吧,温柔的卡卡西前辈,用你的温柔融化他,以他那张早熟的脸,说不准再过两年就可以替你光明正大的买亲热天堂了。”
“......我对那本书没兴趣,而且,我觉得,在用温柔融化别人的内心这一点,你比我更加擅长。”
“真的?我还说明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想办法搞一本来送给你呢。”
“......”
怎么办呢?卡卡西陷入僵局。
“而且,我的温柔,是装的啦。”
日向结弦说话时轻轻摆着头,露出了少有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姿态。
卡卡西却侧过脸来,难得的,认真打量着他面具下此时平静的眸子。
扭回头来,一向不爱说真心话的傲娇银发少年,难得的,给了这个之前让自己有些讨厌的家伙一句发自内心的评价:“有些东西,是装不来的。”
“是吗?我的演技真的有这么好吗?”日向结弦一副不敢置信的语气。
旗木卡卡西叹息一声,推好自己的面罩,遮住自己的脸,语气在面具下显得有些闷闷的:“你说,过两年,那家伙真的能光明正大的去买亲热天堂吗?”
于是乎,两人就针对大和这张早熟的脸展开了讨论,直到大和被伊布利一族追问到几乎灵魂出窍,差不多要被群殴的时候,才默契的止住了话头。
日向结弦往前一步,朗声道:“他也只是个孩子罢了。”
“最终的答案,还是让大蛇丸,给你们吧。”
话音落下,伊布利族的人,齐齐扭头,看向了他,而后,彼此复杂的眼神交汇着,做出了决定。
“木叶的忍者少年....”
“日向结弦,叫我结弦就好。”
“日向结弦,我们,该怎么做?”
伊布利吾太叹息着,双眼难掩疲惫与神伤,竟想要让面前的男孩给他做个决定了。
日向结弦只是微笑:“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