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枪打她?!”
“我是作个比较,你这个岁数不知道,在早样板戏《沙家浜》里有一段唱,那里就有‘伤痕累累,弹迹重重’一句,我只是个比喻。不过,他媳妇给我看过,胳膊上、腿上、后背,胸脯子上,没有好地方了,不打她,他没情绪!”
——我估计,严律己说的是**待,新闻报道有这样的人,不过,武立汉能是这样的人吗?
给我的印象,那可是一身正气的人哪——啥一身正气?一身正气能让人家“□□”了?这人没场看去!
再说,这里有个问题:你小舅子媳妇被你小舅子打得身上没一块好地方了,给你看啥呀?还连胸脯子都给你看了,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
就因为有一腿子,她才被你小舅子打得没好地方了?
严律己着急了,“小红不跟你说了,一会儿,我要去一趟医院,吃完饭,有时间你送我一趟!”
“行,你哪儿不好?”
严律己说,“我好着呢,前所未有的好!我去看兰兰她妈,把她弟弟跳楼自杀的消息告诉她一下。”
“他姐也恨他?”
“恨不恨的,这类消息不能瞒着她,瞒着她就不道德了。”
告诉她,你才不道德!她昏迷不醒,你把这么个消息告诉她,你不太……
我突然想起,就问,“兰兰妈能听懂话了?”
“前天我去看她,感到她对我说话有反应,她应该能听懂话了。”
我一惊,把她弟弟跳楼自杀的消息告诉她,她不得一下子就“过去”呀?!也许这正是严律己要的效果。
这时,安凌颜从厨房走出来了,“洗手洗手,吃饭,放桌子!”
看我拿着手机,问我,“小红,你跟谁通电话?”
我“嗯嗯”着,严律己在那边也听到安凌颜催吃饭,就说,“我挂了,我在家等着你。”
我应,把手机挂了,然后对安凌颜说,“是兰兰她爸。兰兰她老舅……”
我正要说,兰兰从绿绿房间走出来,问我,“我老舅咋地啦?”
她老舅的情况,不能当兰兰说,大约她老舅被双///规的消息,她都不知道。
这类话当她说干啥?有啥用?徒增她的惦念,影响她学习。看上去,她和她老舅的关系还挺好。
我赶忙说,“你老舅要升官了!”
“又要升了?这回升到哪儿去?”
“小孩子家家的,别问,洗手去,吃饭!”
兰兰凶我一下,和绿绿去洗手。
安凌颜在一边自言自语道,“都升官了,升了官,就找不到北了。”
她不关心兰兰老舅升不升官,她现在说这句话,听动静,象是说我们单位的那个。
“花相容?”我问安。
“不是她是谁?上午你走了不一会儿,她到我屋,问我‘小红呢?’我还一下子猛住了,她说‘干红啊,干红哪儿去了,我刚才敲他们办公室的门,没动静,往外边一看,车也没了,和那女的走了?’我告诉她你送女朋友去了,去去就回来。她接着说‘我把话搁这儿,一会儿他要能回,才怪了!’
安凌颜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中午花相容从西北山苗圃回来了,见到我就问‘小干回来了吗?’我说‘没,可能有啥事,我给他打个电话?’她说‘不用,你今天不能给划出勤!要都这样,谁都罩个面就没影儿了,那机关不乱套了!抓他典型整顿!’小红,这些日子你要按时上下班,别让花相容抓住你的邪呼气!”
我心想,你母亲的,拿老子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