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秘书走后,冷宸瀚幽深的眸中迸发出的光彩,炫目撼人,可仅是一秒的停顿,他就恢复如常的神色了。
苏茹今天上午请假了,下午才过来,她是在荣子初那得了音信才急急赶过来想要一探究竟的。
她看到这份报纸的时候,是心中一凉,白了小脸。
“宸瀚,今天的财经报纸你看了没?”
她匆忙进来,关上门还没有走到他面前就开始发作了。
冷宸瀚目光落到还被搁置在办公桌一角那份报纸,不咸不淡地道,“看了。”
对于冷宸瀚这老神定定的礀态,苏茹是气血上涌,这都火烧眉毛了,他居然还能沉得住气,她都不知道应该说是佩服他还是要唾骂他了。
还不立刻想方法应对,可她来公司,跟胡秘书打了一次照片,她表现得也是相当的自然,八成没有被派应付这类事情。
她放松不了,连淤积在心口的那一口浊气都呼不出。
“你打算怎么办?”
苏茹其实还算是个沉稳干练的女强人的,可是这也要看她面对何人了,比自己更强大的,她索性放弃,免得做太多的无用功。
这个时候,冷宸瀚的声音,居然还让苏茹听着倍感温和。
“这是事实,没什么好解释的,就让大家猜吧,是不是又如何?看来我们苏然召开的媒体发布会也不必举行了,这个人适时倒是给我们送了一份大礼了。”
闻言的苏茹,一时辨不清自己心头到底是何种滋味。
她静静地皱着眉站着,半晌没有吭声跟举动。
从宸瀚的只言片语中,他似乎对于这个发布这篇报道的人的身份是知晓的。
可他,似乎也并没打算报复人家,到底是谁呢?
苏茹绞尽脑汁,也没有得出结果来。
“是谁?”
苏茹觉得其中估计有着自己所不知晓的隐情,干脆打破沙锅问到底。
“陆晋鉨。”
冷宸瀚这三个字一出口,苏茹顿时觉得这办公室里的气压降低了不少。
她抬眼望向他,他似乎并不为所动,对于陆晋鉨做这事,并没有多少抵触的情绪。
苏茹心中的疑团是越来越多,这陆晋鉨之前按兵不动,这突然适时爆出这样猛的料,又是为的哪般。
“他为什么这么做?”
苏茹在知道了陆晋鉨所为之后,心头那块石头并没有立即撤离,反而是压得更重了。
陆晋鉨并不是那种不理智的男人,苏茹是跟他也有过接触跟打过交道的。
撇开她跟冷宸瀚的交情,她还是蛮赏识陆晋鉨这个男人的,手腕跟魄力都是一流,在z市商界也是个不输于风靡一时的冷宸瀚的风云人物。
陆晋鉨这个男人,在名流圈受欢迎的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人,他那清淡疏离的浅笑,一直迷得不少女人神魂颠倒。
苏茹甚至有一回听到有个名媛说,愿意倾家荡产,只为跟他欢好一场。
陆晋鉨跟以然之间的感情纠葛,荡气回肠,峰回路转,冷宸瀚差点被横刀夺爱,他对陆晋鉨应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才是,岂会容忍对方对他权威的挑衅呢。
不过真的从平常心而言,这一篇报道算是正常的,没有恶意中伤,比较主观。
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胡乱写一番,那才会引发不好的反响。
“这个你要问他本人了。”
冷宸瀚薄唇微微弯起,愈发的鲜亮了起来,那一双眼睛漆黑中隐隐透着一种幽蓝,宛若千年寒潭,深不可测,一不小心就会引来没顶之灾。
苏茹知道他这回是不想说,而不是不知道,不过他既然这般说了,她也知道问不出所以然来了。
知道是陆晋鉨做的,对她而言,也够了。
她的智商,在这个似乎对任何事情都能了若指掌的男人面前,总是会缺了根筋。
看来回头还是从子初那套话,子初的脑袋瓜子,比自己运作起来,有用多了。
苏茹走后,冷宸瀚又开始批起文件来了。
以然的阴霾,一直从大早上看到这份报纸起,持续到下班时间还没有散。
今日跟她打过照面的冷氏员工都明显体会到了她的心神不宁,还好几次频繁问别人刚才说什么,严重恍神。
当然,也有不少眼尖的看出了这份财经杂志的端倪,不过没人敢过来问她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
幸好,郑熙陌没来,不然以然还真没心情应付她。
对于冷氏的员工而言,前总裁没有死的消息,如同炸了锅似的,在内部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或许是第一天的缘故,又没本人出来证实,这风浪还没惹出祸端来。
nbsp;冷氏的那些员工,对冷宸瀚有着一种特殊的情结,既是畏惧又是敬佩。
陆氏。
陆氏的总裁秘书发现今日的总裁有些不正常,往日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今天却悠闲得有写常,秘书来回找了三次,他一直手上舀着一份财经报纸,看得饶有兴致。
可那双黑眸中的第一眼,便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一股冷意,令人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那一份财经报纸,秘书早上也是看过的,还跟特助讨论过,这一条新闻,的确是震撼人心。
他们都是对于陆总跟冷氏现任总裁,也就是冷宸瀚的前妻方以然有过交往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
不少还是从以前跟随陆总的人那里陆陆续续听来串联起来的,陆总以前是风花雪月的高手,如今偃旗息鼓,据说是受了方以然的情伤,以至于现在还单身没有继续寻觅命中的女神。
以陆总这样的高富帅,洁身自好起来,还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
那个冷氏的方以然,就是气质独特了点,在他们看来,这个离过婚的女人,并配不上他们高贵的陆总,陆总这样的条件,找个镶金边的也不为过。
之前他们倒是挺看好陆总跟苏茹的,没想到苏茹被环球的荣子初捷足先登了,害他们的期待又落空了。
陆总的妹妹陆习染那日子过得是一个叫滋润啊,寻即墨对她呵护备至得令人眼睛发红。
说到底,陆总就是一切太好了,好到人神共愤,所以才让他在情场上栽跟斗,挫挫他的锐气。
习染看到这则报道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她忙把寻即墨给喊回来。
“你说会不会是二哥做的?”
那个人没有死,习染是知道的,这还是头一回看到他的照片,坐在轮椅上还有着异于常人的风礀,这个男人,难怪以然为他甘愿付出一切,赴汤蹈火。
习染这个预感,也不知道为何这般的强烈。
生了孩子后,她一直以为自己变傻了,经常会无缘无故忘了十分钟之前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有些直觉跟预感还是极为精准,不过太没章法了。
寻即墨没有否认,“二哥让我做的。”
他起先也是不赞同的,可拧不过二哥的威胁,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跟以然之间的关系,自然是淡如水,对于曾经帮过她的,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跟习染一起后,陆晋鉨便是他的舅子,能够帮他做点事情,他自然是没有二话,只是这件事,说到底,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二哥这又是何苦?”
习染以为二哥渐渐放下了,时间会让一切都冲淡的,没想到二哥一直都没要忘却。
二哥这般做,要是被以然知道了,少不了要痛恨。
难道二哥,二哥是怕她把他给忘了,所以故意制造点“不痛不痒”的事情出来,想要她想起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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