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勾唇笑了,挑起一缕细软的发丝,缠着指尖绕了一圈,别到她耳后,“想找东西的办法有很多,你这么聪明,非得选最笨的一种?”
说罢,他转头朝身后的钟屿吩咐,“多找点人来。”
大约几分钟左右,十多名黑衣保镖在他们面前站成了两列。
容晏问,“要找什么?”
苏沅兮低声道,“一块羊脂玉佩,丢在一个黑色袋子里,可能还有钱包和u盘。”
不用再多言,容晏也猜出了事情的缘由,“有人针对你?”
“嗯。”苏沅兮的眸光浮着丝丝凉意,“等找到了再收拾她。”
明确了目标后,保镖们各自戴上手套走进垃圾堆。
他们的行动很迅速,将所有大大小小的垃圾袋全部抖到了地上,在满地的狼藉中仔细翻找。
“五爷,上午您还有一个会议,要不这里交给我盯着?”钟屿见状,试探着问道。
容晏侧目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钟屿立即改口,“我通知大家改到下午。”
“嗯。”
听到他们的对话,苏沅兮刚要说什么,抬眸就撞上了容晏落着细碎光晕的眼瞳。
“玉佩就这么重要,能让你放着毕业答辩不管?”
苏沅兮微有诧异,“你怎么知道?”
“你可以理解为,我够关心你。”容晏抬手又在她发间揉了下,动作格外轻柔。
苏沅兮像被拨动了心底的细弦,她没有躲开,余光看到停在不远处的商务车,不由了然,“之前我差点撞到的,是你的车?”
容晏扬笑意兴味地扬眉,“年纪不大,车技倒挺厉害。”
苏沅兮默了默,自知理亏。
实际上,习惯了待人待事淡然处之的她,少有如此汹涌的情绪波动。
事关在意的人,她的理智就落了下风。
若不是容晏阻拦,此刻的她应该在固执又狼狈地翻找垃圾。
半个多小时后,一个保镖快步走来,脱去手套的双手捧着苏沅兮的几样东西,“五爷,苏小姐,找到了。”
容晏低下头,看到那枚温润的羊脂白玉背面,刻着一个“兮”字。
“是这个?”
苏沅兮小心地接过来,“嗯,都在了。”
这一刻,高悬许久的心终于放下,她摩挲着玉佩,嗓尖阵阵发涩。
十八岁生日那年,江聿琛亲手将她的名字刻在上面,告诉她这是祈过福的,能保佑平安顺遂。
所以这么多年,她始终不离身地带着,即使红绳磨断过,玉佩依旧被保存得崭新如初,没有一点划痕。
“谢谢,辛苦你们了。”
“您客气。”保镖的态度十分恭敬。
另一边,司机将车开了过来。
容晏瞥着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回去赶得上答辩么?”
“来得及。”苏沅兮把玉佩放进口袋里。
医学部的教务处长是父亲的好友,她的顺序已经安排在了最末,不管有没有找到玉佩,她都会在结束前赶回。
就算有过冲动,但孰轻孰重的取舍,她依然清楚。
“上车,送你回去。”容晏状似随意地把手挡在车顶,“免得你又把市区当高速开。”
……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
副驾驶的钟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上车就把隔板摇了上去,是以,被分隔开的后座空间狭小而静谧,隐约还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容晏面前的桌板上放着一份文件,他握着钢笔,不时在纸上勾画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