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回答的声音很有些小,心里也是狐疑不定,难不成大王身子不适?不然主子怎会如此问来。
可是主子不是出去了吗?必是不曾见了大王的,若然说是之前大王便有所不适,这却又是说不通的,大王送主子回来之时,自己也是瞧见了的,随时面色有些不悦,但旁的,便再没有了,岂会严重到要宣太医?还唬得主子如此念念不安?
听得琉璃如此说,妲己方长长的松了口气,但是眉头仍是不见松开,显见是还有些不安的。
“琉璃,本宫不是不信你,只是你一直在厨下忙着,亦是不曾步步留心着大王的动向,会否有所疏漏?”
妲己现下都是有些后悔了的,自己怎会如此轻心,该是吩咐了人仔细盯着些帝辛的动向才是,岂能为了不被人察觉,以至于多想了去,便就当真放任了去。
琉璃被问的很有些发愣,但是好在也是有些城府的,便是心中狐疑,面上也是竭力隐忍着,答话更是一刻也不曾停顿了的。
“回主子的话,窥视大王的行踪,奴婢自然是不敢的,但此事奴婢当真是有把握的,不然也不敢随随便便答了主子的话。”
琉璃先是以几句话稳住了妲己的心神,然后才细细的禀报了来。
“主子将将离开,太医就赶了来给主子请脉,这可不就扑了空吗,但是主子和等尊贵,太医也是不敢轻忽了去的,便就寻到奴婢这里,这有孕之人最是讲究平衡调和的,太医言道是药三分毒,再好的药材也不如食补,这不就一直细细的教了奴婢好久,方才的午膳还是太医细心指导了的,此次前来也不曾带了旁的太医送行,是以奴婢才敢如此笃定。”
听得琉璃如此说来,妲己到是当真信了,既然太医一直与琉璃在一起,自是不能有了分身术去见帝辛了的,但是这却当真有些古怪了,到底是何故,帝辛竟能同意安王不必宣太医来瞧了。
反正依着妲己的智慧,是决计想不出此等妙计,能够拿捏了帝辛的,罢了,左右也是想不出的,多思无益。
妲己当即吩咐了琉璃,将一应的膳食都好生温着,另备了清火温补的汤水,待大王传膳之时好一并端了来。
另外遣个人去大王那里候着,若然见着安公公,便问上一声,只管明言说是大王不曾用膳,本宫甚是惦念,看他可否指点些许,也好过让本宫惦记。
若然安公公不在,或是不好说些甚么,也不必慌张,只静静守着便是,不拘甚么人进出,都给本宫瞧了仔细,除了大王前来此处,亦或是自己传召,不然便不得擅离一步。
琉璃便是不知发生了何等大事,只瞧着主子这般紧张,也是知道此事断然不容有失的,是以当即便郑重的应下了,只将膳食的杂事交与了心腹之人,自己却是稍加收拾,亲自去大王之处打探了。
见妲己心事重重,纯儿也不敢多言,只重新煮了茶水来放在一边,又仔细的给妲己揉捏了腿脚,过得半晌,妲己才觉着舒坦了许多。
便就是一直紧绷着的精神,也是舒缓了下来,这一放松,才察觉到小腹处有些隐隐作痛,想是腹中孩儿不满自己如此多思了。
孩儿,你要乖乖的,母妃也不想让你惶恐不安,可是你父王的事太过重要,母妃无法不惦念了去,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母妃添乱,知道吗?
妲己在心里暗暗的哄着腹中的孩儿,许是真的母子天性,可以沟通了的,如此这般默言了许久,孩儿竟是当真安稳了下来,妲己不由的轻笑出声。
纯儿其实一直有话想说的,但是见妲己心神不宁,自是不敢拿了烦心的事去搅扰的,便就一直憋在心里,现下见主子终于是笑了,不拘是否全然放下了烦恼,总是淡然了许多的,这才试探着说了来。
“主子,奴婢有一事不明,若然娘娘现下有空,还望娘娘明示一二。”
纯儿哪里是那等没事胡乱饶舌的人,现下如此说来必是有重要的事了,妲己忙整顿了心情,又抿了口清茶静了静,这才开口问了。
“不拘何事,你且问来便是,本宫亦是凡人,说不得便有甚么地方想的疏忽了,你若是发现了,便该直接与本宫提了出来,切莫有所顾忌。”
见主子如此说,纯儿便知主子定然是将心中之事暂且放置一旁了,是以便就不过多纠葛,巴巴的说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