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这,可是鲛纱?”
鲛纱是何物?岂是银钱可以买的到的,自己便是再自作多情,也不会认为帝辛如此所为,只是为了宠着自己。
若是自己所料不差,想来帝辛是有所图谋的,只是却要拿自己当了镖把子吗?自然是了,否则岂会让自己扮做夫人,赏自己这天大的脸面。
“妲己果然好眼光,便是鲛纱这等稀罕物亦是认得出来。”
帝辛本是唤了爱妃的,但话到嘴边方醒起微服‘私’访之事,况将妲己二字在口中反复咀嚼了,竟也很是温暖。
如此想着,便不曾注意到妲己变了脸‘色’,连着声音都更为清冷疏离,而只巴巴的看了表面,当成是妲己喜爱自己所赏的物件。
“回大王的话,此等稀罕物,妾自是无缘认得,可是大王曾赏过妾一柄扇子,那扇子便是鲛纱所制,是以妾觉着此两物很相似。”
“妲己果是个心思剔透的,此物正是鲛纱,怎么样,喜欢吗?”
“妾自是喜欢的,喜欢的不得了,妾谢过大王天恩。”
这若是换了旁人,恐必是要立即诚惶诚恐的拼命推却的,以自己不配,很该晋献王后娘娘为由向帝辛卖好装懂事的。
妲己却偏生不那么想,帝辛便再是君威难测,也不过是个男人,男人对自己有些喜爱的时候,最不耐听的便是拒绝和不喜。
是以当真心中不满,白样心思,面上却只做一种狂喜的样子,亲自起身过去,伸出指甲细细的抚‘摸’了。
“这鲛纱当真不凡,纯儿,还不快伺候本宫更衣,本宫要穿了给大王瞧瞧。”
“是,娘娘。”
帝辛宠爱妲己,各式的贵重物事惯是流水般赏赐下来的,可这鲛纱可是不同,纯儿知道这衣裳的分量,可不敢直接便去碰触。
应下之后,先取了温水和桂‘花’‘露’,仔仔细细的净了手,这才恭敬的伺候着妲己更衣。
这衣裙不知帝辛是命了何人所制的,式样端得繁复,纯儿便是见都不曾见过的。又不敢很拉扯。
是以很用了些时间,才将妲己打扮妥当了,便就搀扶着妲己从屏风后转身出了来。
帝辛已是很有些等的不耐,但这一眼,便生生压下了所有的不耐和不悦,眼中只余惊‘艳’,再无其他。
鲛纱轻薄,寻常的时候都是给人九天仙‘女’一般飘逸之感的,是以样式上也多求轻灵,失了烟火气,让人只想仰望,不敢生出一丝的亵渎之心。
可妲己这件衣裙却很是不同,莫说其他,便是那大红‘色’的张扬‘艳’丽,便不是谁人都敢穿在身上的。
整件衣裙只是大红,再无一丝杂‘色’,便是束‘胸’和腰间的流苏,‘胸’前的刺绣,也只在红‘色’之上,取了深浅之别。
这般大胆且极俗极‘艳’的‘色’彩,穿在妲己身上,不但不觉老气庸俗,反是媚极入骨。
“妲己果是绝‘色’,也只有妲己,才担的起这一个媚字。”
帝辛呼吸都很有些粗壮,很喘了几息,才说出这一句惊叹之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