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自己竟然亲眼见了这等狐狸,虽只是皮‘毛’,已然没了灵气,却也是殊为难得的。
“媚妃娘娘说笑了,大漠虽是善于骑‘射’,这珍稀之物,确是难以寻觅的,要不怎么会说塞外苦寒,九死一生呢。”
提起薄姑,端敬王妃的神思便有些飘忽,大漠,真是一个让人无法描绘的地方。
在那里的时候,你心心念念想要离开,便是去到中原做一贩夫走卒都好,也不至****风餐‘露’宿,枯瘦了容颜。
可是一旦真的离开了,你便会想念,发了疯一样的想念,想念塞外的风雪,那刀子一般的风刮在脸上的真实感,是这温润的朝歌,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许是自己的‘性’子已经被塞外的风吹的太过凛冽,反已不耐这温吞的幸福吗?这人啊,当真是可笑之极。
“王妃何必过谦,这等好狐裘,本宫莫说见过,便是听都不曾听过的。”
妲己并非喜好攀谈之人,现下如此,只是因为有不得已的理由罢了。
只是有些个话,很不能与端敬王妃明言,如此寒暄,也是无奈之举。
“娘娘说笑了,这等宝物,臣‘女’自然更是未曾见过的,不过是邀天之幸,得大王青眼赐婚,大王子殿下怜惜,忧臣‘女’远来,恐是诸物皆有短缺,是以赠了这件袍子。”
提起大王子,端敬王妃还是很有些难为情的,便是几日下来,稍有好转,总也是不能太过自然。
“看本宫这脑子,便不若大王子想的周全,竟未曾考虑到王妃不曾带了暖身的袍子,真是罪过,不过本宫便是拿出最好的来,像是也不能与大王子的这件想比的,不说这袍子本身的珍贵,便是大王子的一片心意,便已是胜过了旁人无数啊。”
妲己万没想到,这袍子竟然是大王子所赠,那便好了。
大王子待自己的情分,是不需说的,只要自己开了口,想来是不会有所隐瞒的。
既然已知道了出处,便不需对端敬王妃纠缠不放了。
“娘娘休要取笑臣‘女’,臣‘女’如果比得过娘娘去,大王子不过是怜惜臣‘女’,大王对娘娘,那可真是如珍如宝的疼宠呢。”
端敬王妃也察觉到了妲己的用意,本便不在这一事一物上面,嘴上却并不点破,只跟着寒暄了去。
“好了,莫要说这些个了,瞧瞧本宫,也真是的,这般冷的天,竟还拉着王妃在这说个不停,快些上轿撵吧,莫要误了羽皇贵妃娘娘的吉时。”
‘春’荷早便吩咐了轿撵在宫‘门’口候着的,里面也早便熏的暖洋洋的。
“还是娘娘想得周到,臣‘女’是万万不及的,这便沾了娘娘的光,也冷不到了呢。”
端敬王妃说笑着也进了轿辇,这一冷一热,变化太过明显,很是打了个寒颤,才算是把心里的寒气驱散了一些。
路途自然是算不得远的,也不需刻意的拣了什么话来说,妲己便乐得闭了双眼,默默的想些心事。
所有的人都巴巴的说帝辛疼宠自己,或真心,或逢迎,但不拘那样,定然都是当真那般觉得,总不至是笑话自己。
看来这‘女’人,还当真都是一样的,别人手里的,便是苦的,也会觉得是好的,自己手里的,便是甜的,也是不稀罕的。
那自己,又究竟怎生想呢?帝辛如此对待自己,自己是怨的,恨的,不甘的,但是,谁能来告诉自己,这一丝丝的酸苦,却是为何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