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雉这话,妲己是不疑的,既已说了这许多,便不会在这关键之处存心隐瞒。
再者,灯火昏暗之处,自是难以看清什么的,这个原便不难想到。
“既是看不真切,你又怎生说,看着很是熟悉?”
“回娘娘的话,这个,奴婢也说不清楚,只是,便是觉得熟悉的很,似乎张口便能唤出名字来,却是想不出来一般。”
扇雉这般说,妲己的心中便更是‘阴’冷,这仅凭着模糊的轮廓便能觉得熟悉,料来必是常见的。
扇雉是伺候自己的,对府中旁的奴才想是不很‘交’好的。
那么这如此相熟之人会是谁呢?这府中,有头脸的奴才,最需得熟悉的,不过几个主子罢了。
凝香便曾见得父亲与他书房密谈,那扇雉所见之人,会不会也是父亲呢?
他不过去了区区几日,父亲便为他所‘蒙’蔽,竟是中了他那莲子心中苦的毒计,想来不是一面两面可以成事的。
“这也罢了,想不起来便不需去想了,且往下说也便是了。”
“是,娘娘,奴婢本是屏住了呼吸,很小心的在外候着,可不知为何,竟是被守夜的‘侍’卫给逮了去,见奴婢是府中的丫鬟,便不曾对奴婢如何,只是禀报了二公子知晓,二公子便出了房来。”
“二公子竟亲自出来?那,那个人可曾出来?”
“回娘娘的话,不曾,那个人便在房内,只是更向内靠了靠,隐到了背光之处,奴婢竟是一丝也看不到了。”
“这确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若无见不得人之事,又岂用躲藏。那二公子又是怎生放过你的。”
“回娘娘的话,二公子知悉奴婢的念头,便点了点头,赞奴婢一片忠心,许奴婢跟着一起去西岐。”
“如此岂不是好,二公子如此宽厚,你怎得还要巴巴的说了他的坏处去,岂不是恩将仇报?”
“回娘娘的话,起初奴婢也是如此想来,可是待去到西岐,奴婢方知事情远非如此简单。”
“哦?后来发生了何事?”
“回娘娘的话,到了西岐,二公子便命人看住了奴婢,不许奴婢与府中之人所有接触,后来更是对奴婢百般温存,甚而说了要收了奴婢的话。”
“二公子身份贵重,三妻四妾本便寻常,能看重你,也是你的造化,你还有何不愿不成?”
“回娘娘的话,奴婢死罪,当时确有存了从了二公子的念头,只是后来,奴婢无意中听得二公子与人说,若然娘娘在宫中独宠,便必不会再将二公子放在心上,是以须得有人前来分薄娘娘的盛宠才成。”
自己便料到如此,本还奇怪,怎得会选了扇雉这等不入流的货‘色’,如果竟是如此,既然被她听了去,自是不能不将计就计了。
况扇雉是自己的奴婢,原便有些香火情的,又加之姬发的情分,此事已然是成了一半。
“是以你便心动了,巴望着更高的去处,竟是‘毛’遂自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