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昌一脸羞恼,却不敢大声嚷嚷,只能憋着一股气咬牙切齿道。
“父王不叫你就不能放下身段主动前去?!如今还要摆你国公府世子的臭架子,要我说都是自作自受!”
李氏冷眼嘲讽,气的沈延昌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斩杀了这贱人。
若不是她…若不是平阳王再三许诺怂恿,自己如何会如此。
沈延昌怒气攻心,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仓促间忙扶住了身后的茶几,看着眼前平阳郡主冷漠无情的脸,一阵悲凉。
夫妻两个的争执还是传到了平阳王的耳朵里,此时他正同府里的谋士议事,听到下人来报本有些不耐。
他是让人盯着沈延昌不假,但并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往上报。
正准备打发了人出去,就听在坐的一个青年男子开口道:“王爷且慢。”
“柳先生有何高见?!”平阳王看向发声的青年,这柳青梧是近段时日才进的平阳王府,是府中另一谋士赵先生极力举荐的,虽进府时日不长,却实打实的给了自己不小的助力,此人才思敏捷,又善洞察人心,就连老奸巨猾的平阳王有时候面对他都会有无所遁形之感,总之让人不能小觑。
沈家败落后他本是要重用沈延昌的,也是被柳先生劝下了,说此子刚立了功若是即可重用只怕会纵的他目中无人,且他刚利用此子毁了沈家,沈国公在军中颇有威望,若是犯了众怒就得不偿失了,不如冷上一冷,一来看他能不能沉得住气,二来也好向众人表态,他觉得颇有道理,就依言做了。
如此就冷了小半年光景,沈延昌果然沉不住气,让平阳王好生失望。
“过犹不及,王爷可以适当的拉拢此人了!”
只怕沈延昌此时正暗中后悔上了平阳王这条贼船,往后即便平阳王再拉拢他也难再忠心了。
柳青梧轻笑一声,想起初来平阳王府时太子殿下的嘱托,忍不住同赵先生对视一眼,皆露出意味不明的眼神。
平阳王闻言点点头:“去把姑爷叫来,说我有事找他商议。”
听差的随从应了声是,就低头快步走了出去。
屋里又恢复了刚刚的话题。
“赵先生的意思是咱们暂且按兵不动?但宫里传来消息,我那皇兄只怕快熬不住了,若是此时封锁消息,挥兵北上逼宫,这皇位……”
平阳王凸额广颧,面目凶悍,因为常年骄奢淫逸的生活,眉眼有股不正常的浮肿,他身量颇高,却因耽于酒色而大腹便便,走起路来显得犹为沉重。
此时他两眼放光,仿佛皇位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般,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