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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背对着灯光看不清脸面,但从身段上面来看,体态婀娜,举止优雅。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必然是一位大美女。
男人躺在床上,面容消瘦发白,恹恹的样子看来长久缠绵病榻了。双眼凹陷,目光无神,相貌上隐约跟木顺杰很是相似。
男人咳嗽了几声,女人似乎从睡梦中惊醒,全身一震之后,赶紧为他平抚着胸口。
咳嗽声在小屋中回荡了许久之后,才慢慢的停止了下来。
男人虚弱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枯槁的脸上露出笑容:“四娘,谢谢你。”
女人似乎是在淡笑,声音温和几若少女般的青涩:“二十多年了,你跟我说了百十个季节的谢谢。豪哥,你我夫妻之间何必如此客套?”
此二人正是木婉言失踪了二十多年的父母双亲。男人叫木顺豪,女人则被人称作四娘。
木顺豪叹了一口气,很是愧疚:“你我夫妻二十余年,我也亏欠了你二十余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又怎么会被大哥大嫂困在这陋室当中?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见不到咱们的女儿?”
四娘微笑着摇头:“豪哥,你这么说我反而更难辞其咎了。如果不是我,苏南现在还是一处安详喜乐的热土。因为我的到来,才让这里成为了南北东西中五大家相互制衡的缓冲地带。平安时代这里是缓冲地带,一旦战事大起,这里则成了最前线……”
木顺豪努力的抬起手,掩盖在四娘的嘴边:“别说了,这不怪你。如果没有你,金先生也会派其他人前来。四娘,别人不清楚,我比谁都明白。如果不是你用计延缓了金先生在苏南的举措,如今苏南早就落入了北方家族之手了。整个苏南也早就杨家独大,那还有宋、木、朱、陈四家的空间?”
木顺豪被幽闭了二十多年,早就不知道洞外千年事了。他还是用二十多年前的顺序排列苏南几大家族。可如今木家已经从第二位沦落到了最后一位,宋家之下的位置,也被十来年前乘风而起的龙家取代了。
四娘将木顺豪的手掌从嘴前拿开,轻柔的放进被褥中:“豪哥,什么都不说了。你既然不让我对你大哥大嫂用强,我能做的也就是陪在你身边了。好在金先生已经被肉身佛赶出了华夏,当今完颜家也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了。我唯一亏欠的,就是婉言了。希望她不会怪我才好。”
“婉言婉言,我可怜的孩子,现在也有二十多岁了吧,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木顺豪口中喃喃,无神的双目微微闭拢,不一刻,便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