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脏、肾脏和淋巴系统,都长有恶性肿瘤,怎么就不早点上医院来治疗,拖到现在,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哦,高干病区才启用不久,原来病区的条件那么糟糕,是不好入院治疗。只是性命比工作更重要,再想拼命为d工作,也要有一副好的身体啊。拖的时间太长了,人受痛苦不说,也增加了治愈的难度,太佩服梁局忘我工作的精神,现在才入院,可能太晚…!”谢磊轻言细语,很是理解地说着,随后又有些惋惜地说了半截话。
“这种罕见病例,从医院开张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入院时,你们给梁局长的家属讲过他的情况没有?”谢磊转身问向主管医生李雪芹。
“谢院长,病情的严重性当然讲过了,你看病历,这些全都是按规定做的,一进来就给梁局长的家属讲了,也给这位领导讲过,梁局长是病人,有些话…”
“梁局长是军人,特殊材料制成的,真实的病情告诉他本人,不会有啥问题。他不是普通的领导,会畏惧死亡。真若梁局长是怕死的人,早就上医院来治疗了!”谢磊轻描淡写的说着。完全将他当成了生死不惧的英雄。
“哦,梁局长,实在对不起,没给您讲实话,怕你受不了,你的病情实在是太复杂、太危险了,…”李医生,很是诚肯地向梁振邦表示道歉,将他所患的真实病情说给了他听。不过心里却有些怀疑:“人死了啥都没了,他听后真的不怕吗?”
梁振邦听了他们的对话,原本抱着一线活的希望,性命比面子更重要,才厚着脸皮住了进来。现在,肝脏、肾脏以及全身淋巴系统全沾染上了恶性肿瘤,生存的希望成了泡影,谢磊说他不怕死,他却在浑身筛糠。李医生后来对他说些什么,他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人生的万般美好,如同过电影似的在脑海中泘现,怔怔地愣在那里,除了身体在不自觉地抖动外,脑袋完全是一片空白,没啥反应。
“谢院长,他是不是受了什么风寒、或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浑身在抖动呢?”彭家才急着问道。他心里当然清楚,眼前这位谢院长,貌似十分关心,其实心里不知会有多痛快呢。
“他出现这些症状有多长时间了,上次陪罗主任来谈合作时,不是好好的吗?”谢磊问向彭家才。
“从那以后,身体就出现了问题,开始以为是得了重感冒,老是感到浑身乏力,咳嗽、流鼻涕。上许多医院看过后,都说不出什么原因,二十多天前被确认为…”谢磊问话,彭家才不得不说出实话。
“拖得太久,产生了并发症,这个针剂也不是万能,只有尽力而为,你也要做做梁局的思想工作才对,让他想开点。刚才又是怎么回事呢?”谢磊遗憾地说道,随后又问向李医生。
“该给梁局长输液了,这位领导心急,冒火说老是没治好,将送药车踢翻,…”李医生低着头说道,瞟向彭家才。
“家属、下属着急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也请你们理解医院,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但也要互相尊重,发火解决不了问题,这医院也不是谁说关门就关门,威胁的话就不要在这显露。高干病区级别比他高的大有人在!
总之。医院会尽一切努力对他进行治疗。若是信不过这家医院,那就尽早将病人转送到其他医院,他的治疗,再不能耽误了。
梁局长,是重新给你输液,还是想转其他医院试试?”谢磊态度极度端正、微笑着问向梁振邦。
“谢…,谢…,谢院长,能不能单独和您谈谈?求你了!”梁振邦颤抖着身体,哀求着说道。
“梁局,你真是太客气了,救死扶伤是医院的天职,说什么求不求的。再说了,医院也收了钱,就算看在钱的份上,我们也该尽力去做。就这样躺着,有话好好讲,你们请暂时回避一下!”待他们全部出去后,谢磊关上房门。给文东做了一个眼色,他守在了门外。
“不是那么狂妄,三番五次地派人来跟踪、要灭了我,还派人威胁我的家人,动动指头就能将我灭了,举手就能让医院关门吗?现在,你知道跪着来求我了,若关了这家医院,你就只能等死,谁也救不了!
你就一个小人物,没和你一般见识,真想要你的命,你可能已死过好几遍了。那盘录像带、那根放在床头柜上的指头,还没让你学乖,没见着你上门来求饶?
我就是想看看,这生不如死,痛苦折磨究竟是啥滋味,…哈哈,哈哈。现在,你又想怎样来对付,说出来听听!”就只有他两人在病房后,谢磊的撕下微笑的面孔,满脸嘲讽地打击起来。
现在的梁振邦,哪还有丝毫的傲气,若真他身体能支撑得住,他可能早就下跪哀求了,“谢…,谢院长,我真是小人,再三的冒犯你,…,求求你救救我,我再不敢了!”
梁振邦竭尽哀求,如一条可怜虫似的求饶。他清楚,现在自己的性命就攥在他手里,一念之差,就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活在痛苦煎熬中,病如膏肓,半只脚已踏上黄泉路的他,眼前之人,就是他的救命稻草。那个怕字,那个可怜像,绝对是发自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