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陈朗的名字,林翰转忧为喜,马上有了计较。拨通了他的号码。
陈朗接起电话似乎是很不耐烦:“找你一晚上了,怎么就不接电话?”
林翰沉声道:“我出了点事,受伤了,你能不能来帮我一把?”
陈朗吓了一跳:“林翰,你别开玩笑,是不是真的?”
林翰知道越解释的多越麻烦,说道:“圣水公园南门,你现在指派一辆救护车赶过来,但是千万不要鸣笛;我在公园里的圣水山上,需要担架,快点。”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样打电话的效果,就不由得陈朗不信了,林翰相信他很快就会赶来。
望着山坡下碧波荡漾的圣水湖,林翰又有了计较。
他匆匆再次除下衬衣,这回把整件衣服都撕成了一条一条宽大的布带,交到左手。
蹒跚着爬起来,他咬牙忍住了痛,右手一把扯过玛噶布的尾巴,倒拖着来到了湖边。
圣水湖是人工修建的,所以四周厽起了半人多高的围墙,从湖心至湖边也不是由深及浅,而是一般的深度。
这一点林翰很肯定,大学时代他和同学曾经来过这里冬泳,就是最外围处的湖深,也足足有四米。
眼下最为简洁的办法,就是“沉尸”这一途了。
林翰打算把玛噶布扔进圣水湖。
但是它这么大的身躯,又是已经死亡后,很快就会漂浮起来,所以得想个办法叫它沉底不能飘上来。
附近的一个小型石塑像引起了林翰的注意,那是一头奋蹄耕地的牛,按照比例来看,大概接近了实物版的二比一,也就是有真牛的一半大小。
牛的四蹄下是一块石板连接,浑然一体。
林翰走近前仔细的打量,发觉这尊石像可以利用一下。
几分钟后,林翰手里拖着好几条大布带走了过来,布条的另一端,已经牢牢地系在玛噶布粗壮的尾巴根上。
他蹲下身,把手头的布条开始在牛蹄上缠绕,绑紧。
完工的时候,玛噶布的尸体和石牛已经非常紧靠了,它们中间,就是那些衬衣条打成的一个一个死疙瘩。
林翰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腰身四下又看了看,星稀月淡,人迹杳无。便把右手轻轻地抵到了牛腹上。
稍稍一用力,最下面的石板果然松动,四周的杂草碎土纷纷开裂。
有门!林翰苦于左脚不敢沾地,只能以一条腿驻地,一点一点的艰难撬动石牛。
有右臂的神力相助,林翰艰难的并不是手,而是支撑腿。手上的力气再大,没有腿部保障,也是十分别扭。
所幸石牛和围墙间的距离并没有多远,林翰手上的劲头又大的出奇,这只几百斤重的石牛,最后还是被他半推半抬的挪靠到了湖边,借着耸立的围墙利用杠杆原理,猛地推了下去!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石牛带着玛噶布,一起缓缓的沉到了湖底。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大圈涟漪,翻滚着冒出浑浊的水泡。
林翰一直盯着湖面趋于平静,这才转身靠在了围墙边,双手拍了拍尘土。
玛噶布,对不住了。要怨就怨你没有选个好东家,跟着陆炯一直趾高气扬的到处助纣为虐,今天遇见了老子,这就是你最后的下场。
自作孽,不可活。
林翰点燃了一支烟,希望能够缓解一下疼痛。腿上的伤口虽然有布条勒紧,还是不时有鲜血渗出。
十分钟后,远处依稀传来了人声,随后手电筒的光束四散。
林翰超强的夜视,早就看出了走在最前面的,满脸惶急的那个人,正是陈朗。
“在这里了。”林翰低低的招呼了一声,静夜之中,这种音量足以引起来人的察觉了。
陈朗寻声飞快的跑了过来,满头大汗,一把抓住林翰的手臂上下打量,急道:“什么情况?伤在哪里了?”
林翰苦笑道:“给我担架。”
巢平二院,外二科住院病房。林翰静静地仰卧,左腿围上了厚厚的纱布。
“陆炯这个王八蛋!”守在一边的陈朗一改平日里在医院温文尔雅之风,咬牙切齿的咒骂。这个凶悍的表情把进来换药的一名小护士吓了一跳,小脸通红,看向陈朗的眼神明显不对劲。
躺在病床上的这人是谁啊,陈医生好像很关心这个人,这个从来都很沉稳的大帅哥,难得暴露出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发起怒来竟然这样凶巴巴的。
看着小护士很紧张的走出去以后,林翰指着陈朗笑道:“喂,医德!医德!注意医德仪表,陈医生爆了粗口,以后叫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还怎么暗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