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噶布显然对自己的铜头铁骨相当有自信;亦或者它不愿意因为要躲开攻击就松开好不容易才咬到嘴里的猎物,总之对林翰的这一拳熟视无睹。
然后它的头就挨到了这一拳。
然后它从头开始,带动自己庞大的身躯,猛的向后飞出!
玛噶布在遭到这一拳的击打以后,死也不肯松口的大嘴,终于软软地,无力的吐出了林翰的左腿。
“喀嚓”一声,玛噶布的身体重重撞在了一颗腕口粗细的成年松树干上,整棵松树瞬间断掉,斜斜的向下倾倒;又是“喀嚓”一声,玛噶布的身体再撞到了一颗,同样又是断掉,倾倒。
再没有松树的挡隔,玛噶布的躯体贴在地皮上,足足又向后滑出二十米,终于在一堆乱石前止住了余势,静静地躺倒,再无声息。
“哗啦”、“哗啦”接连两声乱响,这个时候,那两颗断掉的大松树的整条躯干,这才完整的接触到地面,草叶乱飞,声势惊人。
几窝不知名的鸟儿受到惊吓,振翅怪叫,盘旋在空中几圈,远远飞去。
四周再一次陷入到了无边的寂静,还是偶有蝉鸣鸟啼。
林翰用手抹了一把满脸的尘土落叶,努力地调匀呼吸,先去看向自己左腿的伤口。
玛噶布锋利的牙印清晰可见,表层皮肉略有损伤以外,最深的四个眼早已没入肉里触及腿骨,鲜血直涌。稍微的动上一动,便疼痛难忍。
林翰不知道刚才这奋力一击,算不算战胜了心中那份儿时的恐惧,总之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惊慌害怕之意,取而代之的是满肚子的愤懑暴戾之气。
强忍着剧痛,他爬起身来,以单腿驻地,小心地扶着身边的松树,一路跳向了毫无声息的玛噶布。
不过他马上发现,自己还在保持的警惕是多余的了,玛噶布已经死了!
它的半个头彻底的瘪了下去,凹陷的部位显然是和林翰的拳头接触到的地方严丝合缝,完全吻合。
而从玛噶布的口中、鼻中、嘴里不时的冒出一股股泊泊鲜血,已呈黑褐色,甚至没有闭阖的眼睛里,也充溢满浓浓的血意。
林翰看的有些惊心动魄。
自己刚才拼尽全力的一拳之威,竟然生生的毙掉了这只向以生命力顽强著称的藏边神物?!
看着齐腰断掉的两颗大松树,再瞅瞅地下玛噶布的尸身,林翰总算醒了腔,没错,是把它一拳打死了。
玛噶布的头骨不但被震裂,林翰的拳头几乎是直接透过了骨头,伤到了它的大半个脑组织,这样强烈的重创,不死才奇了怪。
但是玛噶布裸露在外的尖牙依然夺人心魄,林翰只要一看这白森森的利齿,脑海里马上传来刚才被它一口咬住时的无助和绝望,同时小腿上的剧痛也跟着一阵阵抽搐。
“这张叫人恶心的狗脸!”林翰望着玛噶布半个瘪下去的头,恨意又从心底升起,也不知哪里来了一股戾气,抡圆了拳头反复开始重击这头凶犬的头,每次都是全力而为,嘴里近乎疯狂的叫嚷。
“你不是很神气的吗!”
“你倒是起来再追我啊!”
“你有本事再咬我一口啊!”
一轮急捶下来,林翰一跤坐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右臂鼓荡,飞芒乱窜。
玛葛布的脑袋已经被他擂的不成“狗型”,皮毛、牙齿、骨肉、鲜血、**完全交错汇合,近乎成了一张饼!
经此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役,林翰确定自此后半生再也不会怕狗了,无论大型的还是小型的,凶悍的还是温顺的。小时候被撕咬留下的黑暗的心理阴影,随着今天这一拳一拳的奋力挥击,尽数纵情释放!
150公斤,浑身铜头铁骨、凶猛异常的绝世獒犬,最后被林翰拍成了面饼,还有什么痛快淋漓的成就感能超过现在这样的快意豪情?留存多久的阴霾也会随着这场“复仇”之战,排遣而散。
解铃还需系铃人,林翰也想不到十几年前的心结,终于在今天可以完全清释。
他举起右拳仔细地端详,眼睛里跳跃着神奇赞叹的自足之情。
这只拳头经历了三次淬炼,融合了三条飞芒在内,一次一次的蜕变,愈发的神勇绝伦。
尤其是天生残疾的短腿猫咪的绿芒加进来以后,三天飞芒龙虎交汇终聚首,其神力又有了更高一层的递升。
一拳击毙玛噶布,就是明证。
深夜,孤野,奇石乱松,清风明月。
林翰守着玛噶布的尸首而坐,此情此景,不由得叫他跳跃式的思维萌发,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华夏国经典的四大名著之一,水浒传里描写武松景阳冈不听店家相劝酒瘾大发,足足喝够了一十八碗酒水,踉踉仓仓上得岗来,酣梦中遇猛虎突袭奋力回击,终于在经过狼狈的生死搏命之后,活生生用拳头将那吊额猛虎打死,随后伴在虎首旁惊魂未定的模样,是不是和自己现在的遭遇颇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