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楼来,林翰马上给陈朗打了个电话,问在哪里,陈朗说道:“到家了,若晴不放心也跟了过来,给我沏了一大壶茶水,喝的浑身冒汗,舒服多了。”林翰沉吟道:“我想过去找你,有些事想说。”陈朗琢磨如果是小事林翰不会再打电话非要见面说,道:“行,我等你。”林翰其实也考虑着不妥,宋若晴跟过去了,肯定是不想回家的节奏了,两个人可能已经过上了“性”福生活,自己这样毛毛躁躁地上门不太礼貌,但是事关重大,却也顾不得这些俗礼了。
果然到了陈朗家里,这俩人都已换上了家居服,宋若晴盘起了头,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气势,也不回避忌讳,大大方方地给林翰端茶倒水,礼数周到。林翰也就仿若不见或者说是居之不疑,大家既然都是成年人,这事无非都是早晚要发生的,既然两个人之间你情我愿的,又何必空对良宵?率意为之吧,无妨。
宋若晴既然也不是外人,林翰也就没有了避讳,把两件事分开来,一一地和陈朗详细讲了一遍。说起韩维德的事当然不能提是靠异能得来的消息,只说是自己通过孙总和公司的其他细节发现了他和麦少鸣的蛛丝马迹。陈朗和宋若晴听完,就都陷入了沉思。最后陈朗说道:“韩维德不干净,这事全院上下尽人皆知。”跟着苦笑道:“其实说起这个,别说韩维德,就是科主任、医生、教授等等,谁又干净地了?医院行业有它自己的一定之规,这里面的门道深了去了。大家都是在打擦边球而已,谁也不是圣人,为了温饱也好,高质量生活也好,多弄些应得的灰色收入,已经司空见惯了。”
宋若晴解释道:“是啊,比如说一个科主任或者一名权威副教授医生,他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科的患者都使用一种药,这个力度是非常大的。你不难想象,这个药的背后要有多少隐情的吧?只要前提是这药治不死人,那可选择的余地就非常广,价格、疗效、厂家扶持力度、医生回扣点等等,都是考虑因素,行情非常地不稳定。”
陈朗摆手道:“不提这些,林翰的意思是,韩维德还是有短板,应该能够被咱们抓住。”林翰点头道:“他的性质会有不同,我考虑贪得越多,违规操作积累的越多,一旦查实,他得到的惩罚就会越重,因为身份不一样,他是高高在上的副院长。而且我也断定,只要把他盯上,人赃并获是早晚的事,这老小子屁股底下的屎太多,想捂也捂不住。我的意思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俩要多留点心。因为同在内部,无论是打探消息还是从业务角度出发,你们显然是抓他小尾巴最适合的人选;我们公司里麦少鸣那一块我来负责,到时候里外夹击,如果再有许展能小小地帮下忙,大事可成矣。”
陈朗一拍大腿道:“就是这样!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韩维德欺人太甚,既然不给我和若晴活路,那就只有鱼死网破,弄他老小子丫的!”林翰笑道:“没什么鱼死网破的,你用网把他捞上来就成,干嘛还要把网弄破,晒上十分钟,什么鱼不也得死啊。”陈朗坏坏地看向林翰,说道:“除非是甲鱼,对吧?”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宋若晴微笑道:“林翰,算上这次,你都帮助我们两个大忙了,我和陈朗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林翰笑道:“瞧瞧吧,还没入门,新媳妇开始操心老公的人情债了,呵呵。说这些不就有些外道了吗?弄倒韩维德我和陈朗有约在先,那是给你们夫妻的结婚大礼;现在连带着扳倒我公司里的麦少鸣,就算买一送一,全都是划算的买卖,我要什么你们的感谢?再说了,我也还是要礼尚往来的,眼前不就是有事要求陈主任?”
陈朗见他说的郑重,沉吟问道:“那个孩子,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这话才说完,宋若晴似乎是有所想,眼光闪烁不怀好意地看向林翰,似笑非笑。林翰哪里不懂,双手乱摇道:“没关系,绝对没有任何关系!这个玩笑太大,不敢乱开的啊。”宋若晴随即憋不住咯咯娇笑,揶揄道:“你这人真是的,我有说什么了吗?”
林翰道:“以前还有‘众口铄金’,如今我一看宋医生的眼神,就知道时代进步了,现在基本上不用你再说什么,‘众眼’就能铄金了。”三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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