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瑟显然不明白杜维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耸耸肩说了句‘无所谓’之后,带着对世界的失望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就有鼾声传了出来。
杜维叹息一声,摇下了车窗。
没办法,如今的里瑟实在是太邋遢了,这味道能让杜维把去年的年夜饭都给吐出来。
没有新鲜的风进来可太难受了。
大约一小时后,宾利停在了一处大桥下。
在这空荡荡的河岸边上正站着一个戴眼镜,穿着长款风衣的男人。
他迎着河风看向了下车的两人。
睡了一觉的里瑟伸了个懒腰,无畏无惧的向着芬奇走去。
“我欠你钱吗?所以你要保释我?
但是不好意思,我现在……嗯,你也看到了,手头有点紧。”
站在那里的芬奇笑了笑:
“你什么都不欠我的,里瑟先生。
在你众多曾经拥有过的名字里,这是你比较喜欢名字,对吧?
别担心,我不会将你的事情说出去,就像我不会将杜维先生马上要死了的事说出去一样。”
里瑟完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大步向着芬奇走去: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事,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我有什么能耐。”
芬奇忽视了近在咫尺的里瑟,转而看向了杜维:
“不,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过去,我知道你为CIA工作过,我知道其他人都认为你死了。
不过这些都可以稍后再谈,我需要先跟这个将死的杜维先生谈谈。
他的时间可不多了。”
被芬奇注视着的杜维只是笑笑:
“这些都是那台机器告诉你的吗?”
听到杜维提到机器,芬奇的脸色猛地一变,再无之前的淡定从容,甚至连准备好的话语都忘记了,他急促地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机器的存在?你是他们的人?!”
在杜维来这之前,芬奇可谓是将杜维过去的经历翻了个底朝天。
过去的杜维也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他的过去太过于普通,以至于芬奇根本不感兴趣。
要不是发现杜维和大陆酒店有所关联,他甚至都不会见杜维。
但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么一个时日无多的癌症晚期病人居然会知道机器的存在!
这可是一件极为隐秘的事,当初这件事的人几乎都被灭口了。
杜维没理由知道这件事啊。
看着芬奇震惊的样子,杜维笑了笑:
“我知道的事情可远比你想的多得多,你甚至可以称呼我为……先知。”
芬奇的瞳孔猛地一缩。
先知?这人居然把自己自比于先知?
这是只有机器才能做到的事,人类的血肉之躯又怎么可能抵得过机器百亿次计算的级别,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杜维接下来的话可着实把芬奇给吓到了。
“我知道你招募里瑟的原因,里瑟活得迷茫,他需要一个目标,而你会给他这个目标。
让我想想,你们的第一个观察目标是黛安·汉森对吧?
可惜只能得到她社保号码的你得知的十分有限。
只能知道她是在底特律长大,法学院毕业后来到这里,单身。
你甚至不能知道在接下来的事件中她是被害者还是施暴者。
可因为脑癌原因,导致能和机器偶尔共享视野的我却清楚的知道,她就是那个施暴者!”